Oculus Rift 卖给了 Facebook,连同一个更大的愿景。而这类虚拟现实设备,最大的价值在哪里?不仅在于晋升的游戏体验,也不仅在于医疗体验的革新。
超越娱乐与辅助应用场景,虚拟现实的价值在于这个关键词——Compassion(同情)。在欧洲中部和北部语言体系中,这个词语由“共同-感受”两个词根组成,这也因此赋予了这个词宽广的定义:“体会别人的不幸,也感知他们的欢乐、焦虑不安、痛苦。”1这是一种感情上最高的想象力,本是心灵感应的艺术。而借助虚拟现实的工具,也许我们能更容易达到“设身处地”的境界。
这是因为,Oculus Rift 可以最大限度地解决“远程呈现”(Telepresence)问题——虚拟地处在你肉身无法企及的地方,真实地感受超越空间、时间、介质的体验。我们曾报道过 BeAnotherLab 这个先锋实验室,他们让人通过 Oculus Rift 体验转换身体和性别。
而 The Verge 的记者艾伦·索波里斯(Aaron Souppouris)亲身体验了一次,从他自觉震撼的体验中,我们看到了他对自我身份认知的质疑,还有对固有性别认识的瓦解,这也是虚拟现实突破娱乐应用层面,扩展人心灵视野的一大案例,虚拟现实也许能完成更伟大(可怕)的事情。
在同一个房间里面,索波里斯和一位自称诺玛(Norma)的女性一起戴上 Oculus Rift。索波里斯睁开眼睛之后,发现自己处在房间的另外一侧,看到的角度也不一样,他伸出双手,已经认不出来这纤细的手指是他自己的。他伸出双脚,能感觉到这些陌生的肢体跟着自己的控制移动。索波里斯开始恐慌了。
他看到了实验室中的一个艺术家菲利浦·贝尔坦德(Philippe Bertand)走近朝他挥手,索波里斯笨拙地挥了挥手回应。直到他真实地握到了贝尔坦德的手,他开始分不清这是否是真实的自己。
他听到了脑海中有诺玛的声音,他也开始适应自己的女性形象,接受自己这个更加瘦小纤细的自己。
“我没有时间去分辨我每部分的身体在做什么,而她的声音,以及她的女性化想法和形象,成了我的意识。”
在实验的最后,索波里斯可以照照镜子,看看他的新“自我”。他看到的,就是早前出现在实验室里面的诺玛。
“我真的忘记了我是谁,我所在的环境以及正在发生的事情。我成了诺玛。”
这个实验只有 30 分钟,也许目前的实现方式还很粗浅,但却展露了虚拟现实设备的巨大的可能性:让人类社区变得更加宽容、有同情同理心。想象一下这个实验超越的并不只是性别——如果让你替身成为一个不同肤色、种族、国籍、阶层、性取向、甚至有身体缺陷的人?
若我们能明白奥兰多2在身体性别变换时候的感受,也许我们能够更加宽容、自然、理解地对待差别和不同?
索波里斯认为这样的体验很有力量,甚至于可以“扩展人类集体的视野”。